原来确实是事出有因。汉谟拉比是一位很有才干的国王,勤于朝政,日理万机。他关心农业、商业和畜牧业的发展,也关心税收等其他问题。在位40年还忙于征战,最终横扫六合,将西从幼发拉底河、东到底格里斯河的广大亚述地区和其中数十个小国全部臣服。随着版图的扩大,作为“威武之王、四方之王”的汉谟拉比每天要处理的申诉案件应接不暇。在位的第33年至第38年间,他下令将昔日的一些法律条文收集起来,再加上社会上已形成的习惯,汇编成法典并刻在石柱上,竖立在巴比伦的马尔杜克大神殿里,供臣民们瞻仰与学习。
关于《汉谟拉比法典》的形成,有人认为它是巴比伦王国特殊的自然环境的产物。哺育了美索不达米亚人(生活在两河流域的人)的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每年都会泛滥成灾。北部地区的大雨加上扎格罗斯山脉和托罗斯山脉上的积雪,常引起特大洪水,结果是灌溉沟渠水满而溢,农田毁于一旦。更可怕的是,洪水泛滥的时间和洪水量不可预见。在古巴比伦人眼里,洪水之神尼诺诺不是一位慈善之神,而是一位恶毒之神。雪上加霜的是,外族入侵的威胁无时不在。生存环境的恶劣使得美索不达米亚人的人生观带有恐惧和悲观的色彩。一首广为流传的苏美尔人诗词集中反映了这种心态,诗中写道:“只有人,他的寿命不会很长,无论他做什么,只是一场虚无。”为了减轻笼罩在心头的不安全感,美索不达米亚人求助于各种方法,诸如剖肝占卜术、占星术等等。编纂法典也是其手段之一。而《汉谟拉比法典》不过是其中最杰出的一部。
也有人认为,汉谟拉比制定法典并将其刻写在石碑上只不过是为了宣扬自己的威严。苏撒古城出土的椭圆柱形石碑的上半段是一幅精致的浮雕。浮雕中古巴比伦人崇拜的太阳神沙玛什端坐在宝座之上;古巴比伦王国国王汉谟拉比则恭敬地站在他的面前。画面中的太阳神形体高大,胡须编成整齐的须辫,头戴螺旋型宝冠,右肩袒露,身披长袍,正襟危坐。此刻他正在将一把象征帝王权力标志的权标授予汉谟拉比。汉谟拉比国王头戴传统的王冠,神情肃穆,举手宣誓。太阳神的宝座很像古巴比伦的塔寺,预示着端坐其上的是最高的神。整个浮雕画面庄严而稳重,充溢了“君权神授”的古老观念。石碑的下半段,便是用楔形文字书写的《汉谟拉比法典》的全部条文。这种把国家典律和艺术结合起来的形式,后来成为古代纪功碑的一种范例。